邂逅,擦出爱的火花,并很快偷尝禁果。在婚前同居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她先后两次堕胎而留下隐疾;结婚后,她无视医嘱,再次怀孕而引发病变,最终子宫被切除。
2006年3月16日,潜江市人民法院审判庭内,原告李清(化名)诉被告王燕(化名)离婚纠纷一案再度开审。随着法庭调查、法庭辩论等法定程序的逐步展开,一起反映现代都市青年婚姻家庭悲剧的“离婚大战”,徐徐拉开大幕。
浪漫邂逅
1999年5月,王燕因品学兼优被父母所在的那家大型国有企业提前录取,当上了一名会计。2001年7月,在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上,王燕遇到了李清。李清为王燕姣好的容颜、窈窕的身材所吸引;王燕则认为英俊潇洒、神采飞扬的李清便是自己期盼已久的“白马王子”。
此后,他俩频频约会,感情不断升温。一个月后,在一个周末的晚上,他俩相约来到荆江边的一个“情人酒吧”共进晚餐。灯红酒绿的温馨环境加上情意绵绵的情歌对唱,使原本不胜酒力的李清身心俱醉。因受酒精刺激同样处于亢奋状态的王燕,在将醉酒的李清送回寝室后,投入到李清的怀抱。
偷尝禁果
两人自从偷尝禁果之后,很快便过起了同居生活。
不知不觉间,王燕与李清已在一起共同度过了两个多月。一天,王燕突感不适,她怀疑自己可能有了身孕,便一个人悄悄来到医院检查,结果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想起“未婚先孕”,王燕心里便接连打了几个寒战,她知道,父母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
得知王燕怀上自己的骨肉,李清一时间茫然失措,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准备这么早结婚。
为了不影响两人的感情,王燕经过反复思考后,带着委屈和无奈,接受了李清放弃孩子的建议。在李清陪同王燕到医院进行手术时,王燕忍不住伤心地痛哭了一场。
令他俩没有想到的是,事隔不到两个月,王燕又怀孕了。王燕的再次受孕,李清并未表现得特别意外。出于对王燕的尊重和爱恋,更出于对爱情的责任,李清答应尽快与王燕结婚,并很快履行了承诺。不久,他们举行了婚礼。
正当王燕夫妇沉浸在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之中时,医院对胎儿的一次例行检查,给了他俩以沉痛打击:王燕在第一次进行药物流产术后,未待寄生其体内的药物完全消除,违背医嘱再次受孕。由于药物的作用,其所怀胎儿现已发生病变,经医生诊断为“葡萄胎”。为了孕妇的健康,医院建议实施流产。
王燕被推进手术室后,李清内心的紧张、焦虑、牵挂以及不可言明的后悔交织在一起,而躺在手术台上的王燕,心情比李清更为复杂。想到自己前后两次手术皆因丈夫不听劝告所致,她开始责怪李清不懂怜香惜玉。
为了彻底清除葡萄胎,王燕在医院里先后经历了三次清宫手术。
2002年元旦将近,在医院苦熬了一个多月的王燕总算病愈。在办理出院手续之前,主治医师将王燕和李清叫到一旁,反复嘱咐他俩:“如果再要怀孕,必须等到两年以后!”
回家静养之初,李清对王燕尚能精心呵护,百般疼爱。但时间一长,他的大男子主义作风便逐渐显露出来。他在懊恼之余时常感叹自己命运不济,继而渐渐地对妻子产生责备之意。
晴天霹雳
在磕磕碰碰中,王燕与李清终于迎来了他俩的第二个结婚纪念日。这天下班后,他俩按约定,携手来到首次约会的酒吧,共同回顾两年前的那段浪漫、温馨时光。
这夜,已经很长时间未体验夫妻生活的他俩,在酒精的刺激下,忘记了医生的叮咛,尽情地享受鱼水之欢。
2004年初,王燕发现第三次怀孕了。怀孕第21周时,身体出现不适。李清赶紧将王燕送医院检查。医生通过全面会诊后得出结论:王燕在子宫内膜创伤尚未痊愈的情况下提前怀胎,导致胎儿羊水早破。医生还告诉病人及其家属,根据临床经验,必须尽快对胎儿实施引产手术,否则会危及母体安全。
不幸并未就此终结。王燕体内的死婴虽已娩出,但其产后的胎盘却迟迟不能自娩。经行人工剥离胎盘术仍无效果。后经B超复查,方知王燕体内的胎盘已植入子宫内壁。也就是说,王燕得了医学上少见的“植入性胎盘”。院方先后邀请多名专家和教授前来会诊,最后得出结论:必须尽快将患者植入胎盘的部分子宫切除,并同时实施绝育手术。
这不啻晴天霹雳,将李清与王燕彻底击垮,他俩抱头痛哭。王燕病愈出院时,其母将女儿接回了娘家。通过一段时间的静养,王燕虚弱的身体逐渐有所恢复,但因接连遭受打击所遗留下的精神创伤却始终难以修复。此时,王燕多么希望丈夫李清能陪伴左右。但自从李清上次为她送来一些生活用品后,距今又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未见其面了。
但王燕又何曾想到,此时的李清正经受着良心与道德的双重煎熬。平心而论,李清知道自己还深深地牵挂着王燕,也很想尽快来到王燕的身边去给她以关怀和温暖。但每当回想到上次两人在一起时的尴尬与无奈(他在与王燕亲近时因突然想起王燕已不再具有生育能力而变得提不起“性趣”),他便硬着心肠以各种理由回避着王燕。
两人从相互思念到相互猜忌、最终发展到相互怨恨,这样,他们走过了大半年的时光。
2005年1月10日,正当王燕抱着一丝幻想等待着李清主动上门赔礼认错并接其回家时,她却等到了法院送来的丈夫要求与她离婚的民事诉状。在接到诉状的一刹那,王燕的大脑一片空白。
身心俱疲
王燕因经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再次病倒。躺在病床上的她,越发怨恨李清的薄情寡义。为了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王燕请了律师,准备与李清对簿公堂。
法院判决:不准离婚。
李清与王燕的关系并未因法院的判决而得到改善。庭审结束后,王燕曾回家一次,并顺便将她与李清结婚时置办的部分床上用品和一些家用电器搬回了娘家。李清得知情况后,当即更换了住房的防盗门锁,他俩的矛盾也因此而进一步升级。
2005年9月5日,王燕在下班途中与李清相遇,两人因家庭财产而发生激烈争吵。李清一怒之下将王燕推倒在地,并指着王燕的鼻子骂道:“王燕,你好生听着,若死缠着我,不会有你的好日子过!”说罢,扬长而去。从此,李清只要见着王燕,便恶语相向,双方的战火接连不断。
2006年初,李清再次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
没完没了的争吵,早已将王燕折腾得筋疲力尽,同时也将她仅存的欲与李清和好并共同生活下去的一点幻想彻底击碎。因此,当法院于2006年3月16日再次开庭审理他俩的离婚案件时,王燕向主审法官坦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也不再对李清抱有任何幻想。我为我们这桩不幸的婚姻感到悲哀。在这场离婚大战中,我在精神上所遭受的痛苦远胜于肉体上所受的摧残……如今,我只希望能与李清尽快解除婚约,同时,也相信法院一定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判决。”
在近三个小时的庭审过程中,坐在原告席上的李清除了法官向他询问问题时才简单作答,其他绝大部分时间,他都保持缄默。即使是一些必须回答方能将案件事实查清的问题,他也是委托律师代为回答。直到当事人最后陈述阶段,他才说出了这样一段话:“这段马拉松式的离婚大战,已将我折腾得身心疲惫、痛苦不堪。请求法官尽快解除我们这仅有婚姻外壳的沉重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