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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头市一名被法医鉴定为“一级伤残、植物状态”的车祸伤员,在医院几次下达病危通知书后,被接回家中。妻子在对其无微不至照顾的同时,还与4岁的儿子共同呼唤丈夫,给丈夫讲故事、唱歌。在坚持不懈的爱心呼唤下,前不久,深度昏迷一年多的病人终于苏醒过来。这患难时期的爱情,让两个人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不愿接受的事实
王秀芹和温希洪都是泊头人,两个人在沧州求学时碰出爱的火花。毕业后,温希洪在泊头市一家企业从事技术工作,王秀芹分配到一所小学当老师。两人结婚后,很快就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然而,就在幸福的生活刚开始不久,在2005年6月13日晚上,温希洪吃完饭回公司上班穿过104国道时,被一辆汽车撞成重伤。经泊头市医院诊断,为弥漫性轴索损伤(脑干挫裂伤)。因伤势太重昏迷不醒,一个多月后,温希洪被转送到天津环湖医院。4个多月中,始终在重症监护室的温希洪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病情不但不见好转,反而因为并发症,医院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无奈,王秀芹和公婆把温希洪接回家中。
经法医鉴定,温希洪属于“一级伤残、植物状态”。刚刚和丈夫结婚几年的王秀芹一时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她望着丈夫的面孔,幻想他第二天就能醒过来,搂着她的脖子低声开玩笑。
然而,多少天过去了,王秀芹的幻想渐渐破灭了,她冷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如果他昏迷一辈子,我会终生照顾他。”
给丈夫讲恋爱时的故事
长期昏迷的温希洪,每天只能靠鼻饲维持身体所需的营养,大小便更是难题,但王秀芹一点也不嫌麻烦,放学回来,就守在丈夫的病床前。她每天给温希洪擦洗身子、洗脚、按摩,即使丈夫没有知觉,也要让他和出事前一样,干干净净、体体面面。
今年春天有两个月的时间,温希洪每天需要到医院做高压吸氧。王秀芹每天下午讲完课后,骑10多里路的自行车赶回家。与公公一起,将丈夫用三轮车送到医院。为了照顾温希洪,王秀芹每次都要克服耳朵难以忍受的疼痛,陪同丈夫坐到高压舱里,一手扶着吸氧罩,一手抓着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为丈夫减少一分痛苦。
王秀芹的信条是:“尽量让自己少留下一些遗憾的事情。”只要有一线希望,她绝不放弃努力。丈夫还在天津住院时,她不仅坚持自己在丈夫耳边呼唤,还将儿子唱的儿歌和英语歌曲录在磁带上,给丈夫播放。让王秀芹欣慰的是,在播放儿子歌声时,温希洪的血压竟有些许波动。
王秀芹不相信昏迷不醒的丈夫听不到她的故事,她在温希洪的耳边讲啊讲啊,讲的最多的是她和丈夫在沧州求学时的恋爱故事,讲他们一起到公园游玩时的情景……讲着讲着,泪珠不知不觉就挂满她的脸颊。
丈夫突然伸出一根手指
王秀芹不忍心耽误学生,平时坚持在学校里上课,很少请假,只能利用课余时间陪伴丈夫。今年暑假,王秀芹与丈夫朝夕相处,她每天坚持教丈夫数手指。突然有一天,当王秀芹数到“1”时,温希洪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这是巧合。她又试了一次,温希洪再一次伸出一根手指头。“1”的突破以后,温希洪的进步越来越快,逐渐学会了简单的加减乘除。他第一个认出的是自己的妻子,眼睛里含着泪花。随后,他又叫出了儿子的名字。像当初咿呀学语的时候,他又对着二位老人艰难地叫出了“爸爸”、“妈妈”。
温希洪苏醒后,很快就摆脱了鼻饲,学会了吃饭。王秀芹每天放学后,换着样儿给丈夫做菜吃。每次看着丈夫吃饭的样子,王秀芹仿佛又回到了恋爱时光,又回到第一次给温希洪做饭时的那一天。
感受到了幸福的光芒
12月21日,记者踏进温家房门时,王秀芹正陪着温希洪玩扑克。温希洪每次摸到好牌,脸上都会露出天真的得意。几把牌下来,温希洪赢的时候居多,王秀芹说:“不是我故意让他,他玩得非常用心,进步也很快。”
玩累了,王秀芹把丈夫的床调整了一个位置,给他放电视看。王秀芹说:“希洪爱看喜剧,看完《炊事班的故事》,他学会了笑。”
温希洪专注地看电视,王秀芹为他削苹果。温希洪把苹果接到手里时,又乖乖地让给妻子吃。王秀芹看了一眼记者,嗔怪地对他说:“光知道让我吃吗?”温希洪马上把苹果递给记者。
王秀芹说:“希洪出事前,性格开朗,爱说爱笑。我与他刚好相反,内向、爱安静。在温希洪昏迷的一年多里,我学会了多说话。”
王秀芹相信自己的努力,在温希洪长期昏迷时,她曾给他放过一首《你是我的玫瑰花》,以前温希洪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歌。温希洪苏醒后,有一次,他竟能自己哼唱出这首歌的歌词。王秀芹相信,丈夫之所以能恢复,感情是基础,“他从来都对我有面子,这次又给了我一个大面子。”
王秀芹还提到自己年迈的公婆,默默付出艰辛,陪同他们走过最艰难的岁月。还有他们4岁的儿子,对着昏迷的爸爸央求说:“爸爸,你快醒过来吧,陪我到广场上去坐小汽车。”王秀芹轻轻讲述着,情不自禁地扶住丈夫的肩膀,记者仿佛看到,在他们身上,散发着灿烂的幸福光芒。